界面新聞記者 | 李科文

界面新聞編輯 | 謝欣

3月23日，國內隱形正畸龍頭時代天使發(fā)布2022年業(yè)績公告。業(yè)績公告顯示，2022年時代天使營收與利潤雙跌。其中，公司實現(xiàn)營收12.69億元，較去年同比減少0.2%；實現(xiàn)凈利潤2.13億元，較去年同比減少25.4%；實現(xiàn)經調整凈利潤2.32億元，較去年同比減少33.1%。

時代天使主營業(yè)務主要為三項，即隱形正畸、其他牙科服務與口內掃描儀銷售。營收下滑主要是其他牙科服務與口內掃描儀銷售營收下降導致。年報顯示，2022年，隱形正畸貢獻了12.1億元，占總營收的95.3%，同比增加2.18%；但其他牙科服務實現(xiàn)營收1573.3萬元，占總營收的1.2%，同比下降20.45%，口內掃描儀銷售實現(xiàn)營收4439.1萬元，占總營收的3.5%，同比下降34.81%。

可以看出，時代天使的整體營收主要由隱形正畸拉動，其他牙科服務與口內掃描儀銷售只是輔助。

不過實際上，在核心業(yè)務隱形正畸上，時代天使在2022年的達成案例是18.39萬例，只比2021年的18.32萬例略微增長。時代天使的隱形正畸營收在2022年增長，其實主要是因為時代天使將其過往達成的隱形正畸發(fā)貨收入進行了確認。

這一現(xiàn)象也體現(xiàn)在現(xiàn)金流上。截至2022年12月31日止年度，時代天使的經營所得現(xiàn)金為1.82億元，而在去年同期其經營所得現(xiàn)金為5.09億元，同比減少64.24%。

年報披露，除直接銷售外，時代天使的隱形正畸還通過第三方分銷商分校給予公立醫(yī)院和私人牙科診所。時代天使一般提供服務千或銷售前收到預付款，而若干客戶提供30日至60日的信貸期。不過，時代天使并未披露這一部分占比為多少。此外，前述的往日確認收入部分又被隱形矯正器的平均售價下降所抵消。

而其他牙科服務與口內掃描儀銷售這兩項業(yè)務下滑主要則是受疫情影響。其他牙科服務是應為疫情時牙科停診，口內掃描儀銷售是和牙科診療共同銷售的，所以也導致了大幅度的下滑。需要注意的是，時代天使的口內掃描儀銷售是給其他平臺的供應廠商作代理銷售。

此外，利潤大幅減少的主要原因則是成本上升與銷售費用增加。年報披露，其成本從2021年的4.45億元增長至2022年的4.84億元，同比增加8.76%。而其銷售費用更是從2021年的2.36億元增加至2022年的2.98億元，同比增加26.07%。

時代天使的成本由原材料及耗材、員工成本、生產成本、折舊與攤銷費用及運營成本構成。時代天使表示，2022年成本增加主要是創(chuàng)美基地的生產設施投入使用后，就新增加員工的雇員福利開支及新設備的折舊及攤銷成本增加所致。這項成本支出歸屬于時代天使的隱形正畸業(yè)務。

另一方面，其他牙科服務與口內掃描儀銷售的成本雖然在下降，但這不是效率提升所致，而是這兩項業(yè)務的萎縮導致成本順帶下降。年報顯示，其他牙科服務從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年度的1430萬元減少7.8%至截至2022年12月31日止的1320萬元，主要原因是疫情導致的材料及運輸成本減少。

其中，口內掃描儀銷售成本從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的5640萬元減少42.6%至2022年12月31日止的3240萬元，主要原因是定價相對較低的國產口內掃描儀銷售增加與給供應商返利。

侵蝕時代天使利潤最主要的因素還是銷售費用激增。這一部分主要是時代天使用于滲透及拓展國內新興下沉市場及海外市場。這也是因為，時代天使一直面對著新入局者的沖擊。時代天使所在的正畸市場高度集中且競爭激烈。

按2019年達成案例來看，時代天使進入牙科隱形矯正行業(yè)的龍頭地位，市場占有率高達41.3%。到了2021年，時代天使以41.1%的市場份額成功超越老牌外企隱適美的35.9%，首次占據(jù)了中國隱形正畸市場第一把交椅。

不過，仔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這兩家巨頭的總體市場份額是在下跌。2020年時代天使與隱適美共占據(jù)82.3%的市場份額相比，但到了2021年兩者共占據(jù)的市場已經降至77%。

丟掉的市場份額正是被新入局者所分走。如獲得泰康投資和泰康拜博口腔助力的正雅齒科在2021年的市占率已接近20%，進入快速發(fā)展期，是國內市占率第三的隱形矯治提供商。

此外還有像微云、輕松笑、牙領科技等對手。微云2020年在國內推出其AI隱形矯正器品牌“象貝”，據(jù)其自我披露已經完成數(shù)萬例級病例交付；成立于2018年的輕松笑，其模式是主打C端中輕度正畸適應癥病例；還有牙領科技其旗下主打品牌“適美樂”為具有“RAS根骨分析系統(tǒng)”和“RMS診中監(jiān)控”專利技術的無托槽隱形矯治器品牌。

因此，繼續(xù)燒錢做市場營銷，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隨之而來的是，曾經被市場認可的超70%的高毛利率也不復存在。特別是隱形正畸業(yè)務，2022年年報披露，其毛利率已從2021年的68.4%下降至63.8%，下降了超5%。

毛利率下滑的原因主要是為爭奪市場的主動降價讓利與集采來襲。

從2021年以來，時代天使為了搶灘三四線城市市場，投入的牙醫(yī)培訓成本飆升，同時和牙醫(yī)的“利益捆綁”只能采取“以量換價”的方式。界面新聞查詢社交媒體，對比前后兩個時期的消費者價格體驗，消費者使用時代天使的售價并沒有特別明顯下降，可估計時代天使這部分的降價大幅度是讓利于牙科診所。

招股書顯示，2018年、2019年與2020年，時代天使標準版售價分別為8200元、7500元與7600；時代天使冠軍版分別為9700元、9300元與9600元；時代天使兒童版分別為5600元與8700。在2022年年報中，時代天使已自披露對銷售單價進行了下調。不過，時代天使在2022年年報并非披露其降價幅度具體為多少。

另一面是集采來襲。2022年12月19日，陜西省醫(yī)保局牽頭的陜西、山西、內蒙古、遼寧等16省(自治區(qū)、兵團)聯(lián)盟口腔正畸托槽耗材集中帶量采購產生擬中選結果。32家企業(yè)的572個產品擬中選，擬中選產品價格平均降幅43.23%，最高降幅88%。

無托槽矯治器分組下有12款產品擬中選，其中時代天使有三款產品擬中選，而隱適美所屬的愛齊科技未中選。用于隱形矯正的無托槽矯治器，本次聯(lián)盟集采的價格降幅在23%至66%區(qū)間。

招股書顯示，2018年至2019年，時代天使的總體毛利率分別為63.8%、64.6%，此后逐年提升，在2020年達到了71.3%。不過，2022年年報披露，在這一年其總體毛利率已僅為61.9%，相比2021年65%的毛利率，是近年來最低。

應收賬款的大幅度增加也驗證了時代天使面臨的市場競爭壓力。年報顯示，時代天使的貿易及其他應收賬款項從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的7801.2萬元增加至1.08億元，增幅為38.79%。其中，應收第三方款項從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的5243萬增加至8784.8萬元。